潭秋

江上来客10

师生。F/F。


直到康年祯拿着检查设备匆匆赶上山顶,周初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,“把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。”


齐映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正式比赛时她们穿的都是紧身衣物,只有训练时才在口袋里揣一些纸巾等物品。这些天她也见过有人在途中拿出表盘大小的定位神器用以偷懒,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。


三名带了定位器的队员垂头丧气地跟在康年祯身后下山,按周初的脾气,她们注定与本次赛事无缘了。


沉默持续的时间比检查的时间长得多,是对她们彼此包庇的警告。尽管在阴凉地,暑热蒸腾出的汗珠让余下的队员们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

“下山,开饭。”接近饭点,主教练的火终于熄得差不多了。齐映慢悠悠落在后头,一场闹剧带来的情绪波动退去后,不复当年体能带来的沮丧感更加浓郁。


竞技场从来都是凭实力获得尊重,而不是头衔和过往。没有什么应不应该,确定的不确定性才是不变的色彩。


午饭后,齐映一个人走到草场的树荫处坐下。拔草、折草、扔草,期待、失落、犹豫。


坐了许久,她抬头,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了声“我可以的”。然后利落地起身回屋午休去了。


从前,齐映常常给自己找各种借口,每次都在跑完后跟队友们一同抱怨地图不规范、道路不平整、昨晚没睡好。有次让周初听见了,练了她一周的耐力,练得她听到这些抱怨都腿软。


脱离赛场四年后,有些毛病隐隐又有发作的征兆。但当无法面对周初这一理由悄然破碎时,她终于不得不直面自己,磋磨去自傲的棱角,把患得患失转化为坦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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